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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彩内容试读

我摸了摸肩上的小雀：“以后就我们相依为命了。”

小雀叽叽喳喳地叫着，用头蹭我。

我本想放走这只小雀，但它围着我飞来飞去，不愿离去。

算了，我长叹一声，或许因为它生于青云峰，竟也沾染了一些灵性。我决定留下它，好好照顾。

过了一会儿，我找到了一间破旧的小屋。

这是我下山执行任务时偶然发现的地方，不仅灵气充沛，而且非常隐蔽安全。

我躺在床上，任由小雀在我眼前跳来跳去，它的身影逐渐模糊。在这世上活了近乎百年，除了当初被父母遗弃在青云峰前，我很少这般迷茫和无助。天地虽大，却似乎没有我的容身之处。小雀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，飞到我跟前，用它柔软的头顶轻轻擦拭我不断流淌的泪水。我放声大哭，直到精疲力尽。

醒来时，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，我摇摇晃晃地走出小屋，坐在门口发呆。自从小师妹上山后，我的修为就再无进展，每次试图突破，都感觉有一堵无形之墙阻挡着我，无论我如何努力，都无法逾越。我抚摸着手中的扇子，感受到刺骨的寒冷。这是我第一次与师尊下山执行任务时，他用捕获的仙鹤骨头为我打造的本命法器，尽管后来我见过无数珍奇异宝，却从未想过要更换它。但现在，这把扇子裂痕累累，再也无法使用，它也象征着我与师尊的关系，再也无法回到过去。

我枯坐至半夜，凭借着记忆找到了一处藏宝洞。我无法接受自己丹田内的平静，我拔出一把剑，试图像师尊那样挥舞。但我道心已碎，这样的我，什么都拿不起来。我愤怒地将剑投掷出去，意外地扎进了一位不速之客的发髻。

“哎呦！可吓死我了！这荒山野岭的，怎么会有人半夜在这儿舞剑？”那个拿着酒壶的老头摇晃着从毛驴上下来，他心有余悸地拔出头顶的长剑扔得远远的，看着我警惕地摸了摸油腻的胡子。“这位小友，我瞧你骨骼清奇，乃是大才呀……”

我飞身向前，将剑抵在他的脖子上：“说重点。”

他嘟囔了一声奇怪，那油腻的手刚要碰到我的手腕，我稍稍一用力，就在他脖间划开一道小口子，他这才如梦初醒般收回了手。“小友看着明明有修炼的根骨，怎么我在你身上丝毫感觉不到灵力波动？”

“出了点状况，喂狗了。”我简洁地回答，心中却警铃大作。被对方看出自己是个废人，可不是什么好事。

“灵根嘛，没了重塑就行。”那老头摇头晃脑，我内心是一个又一个的白眼。道理谁都懂，但做起来比登天还难。

“只不过，”老头话锋一转，“从前的种种，你可曾后悔？”

我愣住了，因为我并不知晓。若没有师尊，我或许早已暴尸荒野，哪还有后来百年的修炼与风光。但师尊和师妹也让我变得一无所有，前尘往事，如今想来更似一场大梦。

这两种情绪自我下山以来，便一直在我心中徘徊，让我五脏六腑不得安宁。

就在我失神的瞬间，那老头身手敏捷地从我剑下闪开，他吹了一声口哨，小雀从远处飞来，停在他的肩上。

“无论是修炼灵根还是剑术，只要你心中有所守护，就能激发出勇往直前的勇气，有了这勇气，才有继续修炼的目标。”老头逗弄着小雀，他的话如同吟诗一般抑扬顿挫。

“不要急，失去的未必就是一切，人生的机遇，总是难以预料的。”

当我回过神来时，那老头已经骑着毛驴远去。

小雀站在我的手臂上，偏着头看我。

我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，手中的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。

我给小雀取了个名字，叫小小。

遇见那老头之后，我心中的焦躁竟然莫名地减少了。

修仙者之所以能够忍受枯燥的修炼，全凭心中对某物的守护之情。

我曾经想要守护青云峰，守护师尊，但现在我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。那把扇子，被我随手放在一边，怎么都找不到了。

我带着小小松土锄地，种植自己喜欢的食物。

偶尔有空闲，我就带着小小坐在山崖边，看着夕阳西下，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。

我重拾信心，尽管理智告诉我重新修炼的可能性微乎其微，但我还是带着一线希望，每天只睡两个时辰，其余时间都在努力练剑。

日子一天天过去，生活倒也平静。

然而，有些人却连这点平静都不愿给我。

有一天，我将小小留在家里，独自出门采药。

山中蛇毒甚多，小小被我喂得圆滚滚的，对那些蛇来说可是美味佳肴。

我回家的时候，远远地闻到一股焦糊味，我心中一紧，加快了脚步。

等我到家，只见一片焦土。

小师妹高高坐在腾蛇之上，玩弄着一根烧焦的羽毛。

我手中的竹篓落地，我来不及扶起，就冲进废墟中翻找，希望上天能给我一个奇迹。

“不用找了，你那小雀已经变成灰了。”师妹玩弄着手中的羽毛，漫不经心地说道。

“没想到这路边的小雀儿被你训练得如此刚烈，敢对着腾蛇叫嚣。”

“只可惜，嘭的一声，它就和你的破屋一起变成了灰烬。”

我缓缓站起，胸膛起伏不定。

尽管小小只是一只普通无奇、灰扑扑的小麻雀，但在我心中，它已经成为了我寥寥无几的家人之一。

“为何你对我紧追不舍？”

“神兽是你的，灵根是你的，如今连小小的命你也要夺，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

“我自认为在你上山之后对你不薄，你为何要将我逼入绝境？”

小师妹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，笑得花枝乱颤。

“小小？师姐真是闲情逸致，连这小麻雀都起了名字，哈哈哈，小小！”

笑了一会儿后，她挺直了身子，用阴冷而决绝的眼神看着我。

“因为你身上的气运太强，挡了我的路。”

“只有你和你在意的人都死去，我才能安心。”

我心神大动，手指被我自己捏的发白，要不是尚存一丝理智，恐怕手指都要被我生生捏碎。

“你到底是谁？”